2009年1月6日星期二

中国果然是要实现伊斯兰化了!

这两条新闻彻底解除了我两个周以前的疑惑

我记得大约九十年代中期开始,中国兴起了街机,正值我上学。那时候最流行的就是街头霸王啊,拳皇啊这些游戏,游戏厅逐渐变成我们这些所谓“不良少年”经常光顾的地方。学校和社会为了我们这些祖国的花朵的身心能够得到健康发展,屡次禁止我们到游戏厅里玩儿街机。不然的话,我们就会变成“坏孩子”。他们的思路是这样的:

经常光顾游戏厅的孩子里,有百分之八十是平时学习很糟糕的。所以,我们要禁止游戏厅向孩子们开放。

这在我看来跟如下的逻辑一样荒唐:

经常光顾游戏厅的孩子里,百分之百都是穿着旅游鞋的。所以,中国的鞋厂应该停止生产旅游鞋。

可事实上是我和身边这些喜欢玩儿街机的朋友们现在并没有蹲大牢的;十五六岁时候我和身边这些因为对中国性教育现状深感不满而奋起自学的男青年们也没有谁变成了强奸犯。

跟人一样,并不是所有的国家一诞生就很自由开明而是要经过长期修炼。以前美国的许多洲规定口交是违法行为,直到1977年有一对夫妇不慎将口交的照片暴露于他人而受到法庭的传讯,最终被判处5年徒刑。三十几年过去了,2008年年末,继麻省和加州之后,美国康涅狄格州最高法院也裁定同性恋者享有合法结婚的权利,成为准许同性结婚的第三个州。

青少年的身心健康真正需要的是正确的引导。逻辑混乱、半大不大的80后们现在已经丧尽天良地开始指责90后是堕落的一代。一群占有欲和自卑感暴强的男人一听说有女孩子堕胎了就毫无人性的攻击,俨然已经忘了他们小时候也做过那些让长辈一看就心跳加速血压升高的事情。可我觉得孩子们堕胎率高了只反映了两件事:1.现在女孩子们的性意识终于不像我上学的时候那么糟糕了。2.现在中国的青少年性教育还是像我上学的时候一样糟糕。那些十八九岁的孩子是无辜的,做错的只有学校、老师、家长。如果我将来发现我儿子在偷看黄色录像。我会到youtube上找一段堕胎整个过程的视频给他看,然后告诉他一定要采取安全措施,看完了如果还是觉得隔靴搔痒不够爽而只顾自己的话,以后再遇上下雨打雷的天气你小子可要小心了!

其实我这篇文跟黄色、跟性,狗屁关系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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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内容转自豆瓣上一名网友对《性书大亨》的影评
http://www.douban.com/review/1020479/

格调低下的自由——《性书大亨》观感

国内对国外影片宣传时常要求个噱头,经常从片名的翻译就开始,比如这部《The People VS Larry Flynt》就被翻译成《性书大亨》,这个翻译完全可以理解,如果翻译成《人民VS拉里.弗林特》显然达不到宣传效果,不过如果你因为片名,抱着看一部性喜剧或是情色片的目的的话,那么该片或许会令你失望,这部曾经获得柏林金熊奖的影片有更深刻的含义。
  
这部影片以美国著名成人杂志《皮条客》的创始人拉里.弗林特的经历拍摄,讲述了他与世俗压力斗争的故事,尤其是在最高法院关于宪法第一修正案的案子已经载入史册。自由,一直被我们看作是一个神圣的字眼,所以我们往往将它与一些我们心目中神圣的事物和价值观相联系。所以,在将“色情”视为低俗,甚至罪恶的人们看来,色情往往不配与自由联系,有几人敢说“让我们自由的传播色情”而不被一阵逼视。而在该片中,拉里站出来说,色情也因享有它的自由,人们有选择的自由,有选择看或不看《皮条客》的自由。片子的开头,童年的拉里对弟弟说,“我只想凭借劳动赚钱”,长大后的他在色情行业做出了一些列惊人的举动,当然,他一次次的站上法庭,面对一次次反对者的挑战,他在法庭上歇斯底里的呐喊,行为怪异的反抗,以至于他被持不同观点的人枪击致残,以至于被视为精神病,以至于心爱的女人最终颇为凄惨的死去,而他最终赢得了那场著名的官司,“色情”获得了它应该享有的自由。
  
在中国,对于色情业,人们更是往往不遗余力的抨击,特别对色情传媒,其中一个重要的说辞便是,它会影响孩子们的身心健康。首先,即使这条理由真的成立,那么我们是否应该将其彻底禁止,为了保障未成年群体的孩子们的“利益”而去损害成年人中部分对比如色情读物有所需求的群体利益,是否不存在更合理的折中方案。显然,事实是,色情是禁止不掉的,在私底下,它仍然在不断传播,禁止不绝。而从另一个方面看,我一直怀疑所谓色情业会严重损害孩子们的身心健康,甚至影响社会治安的说法有严重的失真和夸张,我们往往因为一些特例便想当然的认为很多性犯罪和色情媒介有必然联系。事实上,特别在今天的互联网时代,接触色情内容轻而易举,曾经接触色情内容的人群数量非常庞大,试问其中有过性犯罪的人有多少?而有过性犯罪的人其原因难道就和牵涉“性”内容的色情媒介密切相关?所以,我认为色情确实应该有它传播的自由,当然,任何自由都有其底线,色情也是如此,它应该在一定的规则下自由的传播,而非被彻底禁止。就如《性书大亨》中展现的,虽然人们对于色情观点各异,但是在更大基础的自由上,他们可以自由的表达观点,在法律的基础上进行博弈。而在对色情业合法化的诸多国家,也有相应的规定尽可能遏制其消极的因素,而色情业合法化的结果我们也可以看到,没有出现礼崩乐坏,道德沦丧的情况,而很多科学统计也发现了色情的合法化与性犯罪的增长没有必然联系。
  
在《性书大亨》中给我印象最深的一段便是拉里第一次进监狱后,在一次集会中的发言, 当然,他有力回击了一些保守主义者和卫道士们对《皮条客》的抨击,尽管他采用的更多是诡辩术,但是确实有些道理。在那场集会上,他背后的大屏幕上,不断出现裸体女郎和诸如战争、饥民、尸体的对比,从而向社会发出疑问,难道色情造成了这些,为什么人们把死于谋杀的尸体拍摄了登上杂志就叫新闻,而把裸体女郎拍摄了登上杂志就应该被禁止?各个利益集团总是夸大色情的消极影响,而事实上,拉里这样的人只是在办一份色情杂志,而非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所以,对于色情,人们应该报以更理性的态度,我认为应该容忍色情,但是不代表我认为如拐卖妇女卖淫,逼迫幼女拍摄色情图片等是合法的,任何行业几乎都可以以合法的方式进行,也可以以非法的方式进行,色情同样如此,所以相应的制度约束必不可少,而制度又是应该可以让更多人参与讨论的,尤其是对立的双方。而在中国,恰恰只是反对色情业的人们一起讨论出了对色情的取缔,打击,可效果如何,大家都可以看到,色情业仍然在地下滋长,而由于在地下缺乏有力监管,如拐卖妇女卖淫的这类非法交易屡禁不绝,同样由于色情业没有浮出水面,我们不能对从业人员进行有效的健康指导,性病、艾滋病在暗处滋长,和中国很多被完全禁止的事情一样,色情业也陷入了一个循环往复的怪圈,可是我们的社会难道就真的如道德人士希望的那样“纯净”了吗?
  
有人愿意拿起《美国国家地理》阅读,也有人愿意拿起《皮条客》阅读;有人愿意去剧院看芭蕾,也有人愿意去酒吧看钢管舞。这只是选择的不同,即使按照社会既成标准,有格调高下的区分,那么,为什么人们就应该失去格调低下的权利?《性书大亨》难得的以一个比较“正面”的角度展现了一位色情业大亨的斗争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他得到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但是,最终,他赢了,保证了《皮条客》“格调底下”的编辑的自由,保证了《皮条客》的“格调底下”读者的自由,更捍卫了宪法第一修正案的尊严,由一个很多人心中的色情狂来捍卫神圣的法律,这多少有些讽刺意味,但是,我认为,这才是法律的本意,它做到了真正的公正,也体现了真正的神圣。

2009年1月1日星期四

凑热闹的圣诞节( by Fay)



打开我具有强大功能的幻想装置,幻想我是那个有魔法的女巫,那棵树是我的扫把,它守护这个冬天,我守护我的树。
我也不能阻止夕阳下落,夕阳再固定的时间固定的角度躲在那个被时间环绕的大厦上方,大厦有个神圣和庄严的名字,叫持久……
4点钟的时候,阳光原来已经渺小到可以直视它的程度。
我犯了傻,我说我们一起来完成我的圣诞结愿望吧,我们查查看这面时间与光影的大厦上究竟有多少个时间的载体,多少枚钟……
这也许是相聚的最后一个圣诞平安夜,我们看看如果我们数清了那些钟表的个数,会不会有时间为我们回转,或是停留。那些想要做的未来及的后悔过的是否还能有那么些许的补救……
你拒绝了我,全世界有很多人拒绝成长,但很明显那不是你。时间的河流把我隔绝在了你身后……






JUSCO里人工的高大圣诞树,我看着她有一刻钟那么久,熙熙攘攘的人群,
莫名其妙彼此兴高采烈的脸,吵闹的圣诞颂歌,戴假面的哥哥,
这一天关于饭岛爱……我觉得圣诞树
对所有人都很温柔。
来,我们来合照,圣诞树说谢谢,请排队等候。仙女棒,有尼龙网做的翅膀,
戴圣诞帽的哥哥说,
仙女棒本身就是女孩子的梦想。
男孩子想指挥这个世界,女孩子想控制男孩子,
用她的仙女棒


这是一辆婚车,结婚的人雇佣他为自己装点,
他出现在那里适应圣诞结的气氛,
我们大声的议论他的价值,我们肤浅的讨论
谁将坐进去。
加长的林肯哑口无言。
这是现代灰姑娘的南瓜车,
过了十二点,
他将在一无所知的王子面前,
和灰姑娘一起不见……


圣诞快乐,如果十年之后你还记得我……

关于处女膜的遐思

人类的身体就像一架近乎完美的机器,我常常感叹造物主的神奇。这点估计必须是生物化学专业的学生才会有比我更深切的感慨,每一秒钟都有数以亿计的化学反应在体内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我们需要能量了,大脑就让我们分泌胃液,于是我们就饿了;我们冷了,于是大脑支配骨骼肌发抖来产生热量;我们病了,免疫系统都发挥作用杀死外来的病菌。不过我说的是“近乎完美”。有些器官的存在不免让我发表一下微辞。

在整个自然界中极为常见的一个现象是,几乎每个物种身上都有着一些废弃不用的鲜明印记。比如哺乳类的雄性个体一般都具有退化的乳头;蛇类有一叶萎缩不用的肺;某些鸟类有不能用于飞翔的翅膀。达尔文在《物种起源》中把这些器官称为进化过程中的残留痕迹(vestige)。

我们人类身上也有这样的残迹器官,比如男性的乳头,尾骨等。没用就罢了,有些甚至会产生副作用,比如阑尾和包皮都有可能引起炎症,不过这两样只不过对生理造成危害,另有一样对心理造成巨大冲击的,就是处女膜。也因此,人类对处女膜的态度却远没有达到像对待阑尾和包皮那样达观和文明。

据去过北京自然博物馆的人交代过他看到处女膜的情景。在人体展厅,通过解剖切片,他看到了所谓处女膜不过是前端阴道壁上的一层带孔的小肉膜。客观的说,作为一层屏障,这层膜还是有一些作用的,防止细菌侵入之类的。但是,随着人类文明的进步和生活习惯的进化,生理上的作用绝对是可有可无的了。仅从名字就可以看出来,它之所以重要,是因为这层膜常常会因为首次性行为的发生而破裂,这真是一个意义最丰富的停留处。在这个地方,人类的文明一直在接受着一个最大的嘲讽,叫做“处女情节”,以及“贞操”“贞洁”。

这个世界从古至今一直被男人所主宰(各位女权主义者完全可以保留意见),也一直因为男人而堕落着。封建的糟粕披着道貌岸然的外衣蹂躏着女性,也在侮辱和戏耍着人性。在这样的观念中,性并非是自然的事情,也更不是爱的升华,是不洁的,肮脏的,丑陋的代名词。一个曾经与别的男人发生过性关系的女人,在她的丈夫面前就不再纯洁了,就丧失了“贞操”。于是,好马不配两鞍,好女不从两汉这些观点慢慢渗透到传统的骨髓深处,变成毒害男人的药膏,束缚女人的绳索。在古代的中国,甚至会出现《烈女传》这种书,里面描述的“烈女”形象竟然被当时社会的女性推崇为女人的榜样。大部分的情节都是类似的。高中时候语文老师给我们介绍了一个片段。说一个小姐领着丫鬟去看正月十五的花灯。忘了因为什么事情,就被一个书生不小心碰到了手。于是当场剁下,以表自己性格刚烈,不愿受此奇耻大辱。因为在古代,被男人碰到身体一样是可以被视为破坏了自己的纯洁的。

当然,不一定就非得采取剁手或自杀的方法。孟姜女不就选了一条更温和的路线了吗,她嫁给万喜良,其实是因为万喜良不小心看见孟姜女洗澡了。当然,如果是他故意的,完全可以告官把他抓起来,但人家是不小心看见的,就只有两条路了,要么嫁给他,要么自杀。不过这女人也够惨了,被人看洗澡嫁了人不说,不久老万修长城去了,自己一个人性饥渴在家,偷汉子那哪是有“德行“的女人该干的。光这样也就罢了,老万死的又早,嫁过人的女人就不能再嫁了,不如哭死算了。就这么个可怜女人竟然被称颂为痴情等老公的典型。

你是不是想问,他看人洗澡怎么会被告了抓起来呢,古代女人那么没地位,谁管啊。其实我以前一直也是这么想的。最近才看到法制史的书上说中国古代一样有强奸罪这条罪名。不过保护的法益不一样。所谓法益,就是法律保护的利益,跟生活中的利益不全一样,比如,男人的性自由权就不受中国法律的保护,也不算法益。中国强奸罪的客体必须是女性,所以男人被强奸了无所谓,最多用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管一管。现在强奸罪保护法益是女性的性自由权。而古代,保护的是女性的贞操权,因为她没了所谓的贞操,就不会有男人要了。这其实是在变相的保护男人的利益,保护这个女人是为我所有的利益。因为古代也没个避孕技术,更没有基因技术,孩子是谁的只有妈心里最清楚。于是在男人们的心目中,女人不过是一件物品而已,虽然有可能是他最最珍爱的物品,但也终究是物品。男人在使用女人这件物品之前不希望别人染指过。而女人也甘心情愿的做起了男人的附庸品,重视起自己的贞操牌坊。你能光怪男人?一个巴掌,是拍不响地~虽然主动责任是男人的。

现在当然不会出现因为有男人碰了我就要剁手的事情了,也仅仅如此,在对待处女膜这件事上,没有丝毫的长进。你看,我虽然是得到便宜的那方,完全不影响我公正的思维。人家爱跟谁好跟谁好,爱跟谁睡就跟谁睡,你管的着吗?两厢情愿的,人家乐意~虽然从生理构造上说,老天爷给我们男人每人一杆枪,就是让我们去征服女人和征服世界的,但是女人要都觉得男女该是平等的。每次爱的时候都去投入,也不会把男人灌出毛病来。Miss Little Sunshine里那个老头儿教他孙子说,“remember,fuck a lot of women。”如果你认为这是教孙子玩弄感情我持否定意见,我的理解是,无论男女,都有勇敢去爱,投入感情的权利。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们不在追究自己的女人以前是否真诚的投入过一段感情的时候,这个世界就显得更可爱了。

震撼世界的审判——英汉翻译习作(1)

当我坐进被告席时,我可以听到人群中议论纷纷。法庭里已经水泄不通了,而那个日子,是1925年7月里燥热的一天。我的辩护律师是著名的刑事律师C. Darrow,而控方首席律师则是雄辩家W. J. Bryan。他曾三次被民主党提名为美国总统候选人,同时也是将我送上法庭的原教旨主义的领袖。

几个周前我还只是个田纳西山区一个叫Dayton的小镇上默默无闻的山村教师,现如今,我却被卷入了一场全世界都为之报道的审判。坐在席中将要作为我证人的,是一打儿知名的教授和科学家,以哈佛大学的K. Mather为首。超过一百家媒体的记者随时做好准备,就连广播电台的播音员也是如此,这将是他们首次通过无线电现场直播一场审判!“别担心,小伙子。我们给他们点厉害瞧瞧。”我们一起等待开庭的席间Darrow把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轻声对我这么说,这让我倍感欣慰。

我来到Dayton一所中学当科学课的教师和体育课教练后不久,这个案子就突然缠上我了。现实主义和原教旨主义之间的摩擦已经有几年时间了。原教旨主义主张严格从字面上理解旧约。可另一方面,现实主义却同意由C. Darwin提出的进化论——所有的生物,包括猴子跟人,都是从一个共同的祖先演化而来的。

原教旨主义的势力在田纳西州很强大。州立法机关甚至最近还通过一项法律禁止传授“任何与圣经中所言的上帝造物相违背的理论”。这项新法案其实就把矛头直指达尔文的进化论。一个叫G. Rappelyea的工程师就曾经因反对这项法案与当地人争论过。他主张,没有哪个教生物的老师不会传授进化论。既然我当时也教生物,我就被喊去作证了。

“Rappelyea是正确的。”我向他们陈述到。
“那你就是在违反法律喽。”有人质问我。
“每一位老师都在这么做。”我回答,“Hunter在他的《市政生物学》这本书中解释了进化论。那就是我们的教科书。”
Rappelyea之后提出一项建议,“我们到法庭上去说道说道吧。看看它到底合不合法。”

5月7日我被起诉的时候,没有人,特别是我,能想到我这件案子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成为美国历史上最出名的诉讼案件。美国公民自由联合会宣布,有必要的话,他们会把案子提交到美国最高人民法院去,以确保“绝不会有老师会因为教授真理而被关进监狱”。Bryan自告奋勇地提出代表本州指控我,随即大名鼎鼎的律师C. Darrow主张要求为我辩护,讽刺的是,在我的案子之前我并不认识Darrow,但我却在Bryan来我的大学演讲时就认识他了。他是个值得尊敬的人,尽管我并不同意他的观点。

到7月10日审判即将开始的时候,这个拥有1500人口的小镇的气氛就像是马戏团一样了。主要街道上的建筑物上已经彩旗飘扬,一派热闹景象。红砖砌成的三层高的法院大楼四周的街道忽然冒出一大批破烂的小摊,有卖热狗的,卖家教书籍的,还有卖西瓜的,布道者搭起帐篷来诚恳的游说着路人。从四周山村里来的村民们大多是原教旨主义者,他们都是来声援Bryan、声讨“异教徒”的。他们之中当然有J. Butler,那项反对进化论法案的起草者。这位49岁的农民在他的选举之前从没离开过他所在的镇郡。

主法官是J. Raulston,这个面色红润的男人宣称:“俺就不过是个山洼洼里一个普通的法官。”年事已高的Bryan挺着个大肚子,协助他的控方智囊团中有他的儿子,同样是个律师,还有年轻的田州最聪颖的首席检察长Tom. Stewart,在我的辩方律师里,除了68岁的精干的Darrow,还包括43岁的英俊潇洒的D. F. Malone,和在律师界知名度极高的学者、性格沉静的A. G. Hays。在这场宗教扮演着重要角色的审判中,Darrow是个不可知论者,Malone是天主教徒,Hays则是犹太教徒。我父亲为了能陪在我身边特地也从肯塔基州赶来。

法官找来一名当地的牧师口中念诵完开庭祈文后,审判就按部就班了。陪审团的十二个成员中,有三个人除了圣经就没看过其他的书,甚至还有一个连字都不识。就如同父亲咆哮到的一样,“这算他妈哪门子陪审团!”

在一开始初步例行宣誓后,Darrow起身开场陈词。
“我的首席检察官朋友说我们的被告明白他为什么会站在这里,”Darrow拉长了音调接着说,“我也知道他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因为极度无知和猖獗的固执,已经结合成了一股强大的势力。”Darrow在烤箱一般的法庭里踱着,“今天,是老师,那明天呢?!那会是杂志,书籍,报纸,用不了多久就会演变成两拨人,两拨势力间的对抗直到我们仿佛回到那个‘光荣’的十六世纪。那时候谁要是胆敢向人们传播智慧、启蒙思想和文明的话就会被那些固执的教会一把火点了柴草活活烧死!”

“那个该死的异教徒。”Darrow的陈词结束后,一个妇女肆无忌惮地对身边的人说。

剩下的这一天的审判中开始传唤指证我的证人。我的两个学生也出庭了。他们腼腆地朝我笑笑,说我确实向他们介绍进化论了。但补充说他们没有因此被毒害。14岁的聪明小子H. Morgen说我教他们人跟奶牛、马、狗一样,都是哺乳动物。

Darrow问,“他可没说人跟猫是一样的吧?”“没有,先生,”小家伙说,“他告诉我们人有推理能力。”Darrow哼着鼻子说,“也未必就完全是那么回事。”

人证物证这步结束了,Bryan起身向陪审团陈述,问题很简单,他说“基督教相信人是从上面(天堂)来的,可进化论者觉得他们是从下面来的。”说到这儿观众里有人咯咯笑起来了。这只是Bryan的热身。接下来他一边一只手挥舞着生物课本一边诋毁着来到Dayton为我辩护的那些科学家们。

“圣经!”他用他洪亮的嗓音喝道,“是不可能被这些千里迢迢赶来调和进化论与神的矛盾的专家们逐出这个法庭的!因为进化论认为人的祖先生活在丛林中,可人是上帝按‘他’的意愿创造出来并作为‘他’神圣计划的一部分让人降临到这里的。”

他结束这段话时高昂着下巴,眼睛里闪着光,观众们顿时爆发出一阵掌声和阵阵的“阿门!”然而还是少点什么东西,那些为之极度狂热的日子已今非昔比了。那时候Bryan像一把燎原之火一样在政坛上将他的对手彻底击垮。如今人群却觉得他并没有像他原来那样,用其滔滔雄辩将这些异教徒一把火烧个精光。

D. F. Malone忽地一下站起来驳斥,“Bryan先生可不是这儿唯一有权利为圣经辩护的人,在这个国家里,有很多人为了上帝和宗教奉献出了他们全部的生命,而我们的Bryan先生,却把他富有激情的、热情的生命大部分都献给了他的政治事业。”Malone的声调渐渐升高,这时Bryan从一个水杯中抿了一口水,Malone呼吁学术自由,并指责Bryan不应试图在科学与宗教之间挑起一场殊死的搏斗。

“与真理之间是根本不存在决斗的!”他咆哮着,“因为真理永远都是胜利者——我们并不惧怕这一点。真理不需要Bryan先生,因为真理是永恒的、是不朽的、是根本无需人类支持的!”

Malone讲完这段话后出现了片刻的宁静,但瞬时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超过了刚才致予Bryan的,尽管Malone在同Bryan的陈词的较量中占得了上风,法官还是决定禁止科学家们对我进行辩护。

休庭的时候,我们看到Dayton的大街小巷已经挤满了外来者,小贩在各个角落叫卖着各色家当,有个商店的门口写着:“Darwin没错!就在里边。(这是一个叫J. R. Darwin的店主开的服装店)一个赞助商租了家小店铺的橱窗来展示一只猿猴。观众们纷纷掏腰包就为了看看这只动物,寻思着它跟自己之间会不会真有什么联系。有个记者是这样报道的。“这个可怜的家伙双手捂住双眼蜷缩在角落里,好像在担心人们的想法是正确的。”H. L. Menken在一个角落穿着一条短裤呼扇着扇子净写了些尖酸刻薄的报道。以至于人们甚至在传言想要把他赶出这个镇子,因为他在报道里把当地人形容成了一群土包子。22个电报员在审判期间每天的报道达16,5000字。

由于天气太热了,再者也怕法庭破旧的地板根本承受不了人群的重量而塌陷,审判安排在室外的枫树林里继续进行。附近的围观者有坐在木质的公园长凳上的,有蹲坐在草坪上的,有趴在车顶盖儿上的,还有从窗外探头看的,总共超过2000人。审判的高潮终于来了。由于那项反进化论法律中的措辞,控方就必须承认圣经只能被按字面意思理解,那么如今Darrow亮出了他的王牌。他点名要Bryan当辩方证人。法官听到后吃了一惊。Darrow解释说:“我们请Bryan作为一名圣经方面的专家来回答我们的问题,Bryan先生作为一名圣经的权威的名誉是举世公认的。”

Bryan狐疑这个狡猾的Darrow,但他已无法拒绝Bryan的挑战。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做与圣经有关的演讲并为之写了很多文章,他甚至在那项反进化论的法案在田州通过前就组织起了反对达尔文主义的运动。现在,他坚定地阔步走向辩席,像手握一把利剑一样握着手扇,准备随时击退敌人。

Darrow先是不露声色的询问Bryan回答他是否从字面意义上理解圣经的,还没等Bryan轻蔑地回复这个问题,狂热的人群中已呼喊出阵阵“阿门”。Darrow翻开创世纪,读到:“第一天,白天和黑夜就此分开。”之后他问Bryan是否相信太阳是第四天才被创造出来的。Bryan做了肯定回答。“那么请问没有太阳怎么才能区分早晨和晚上呢?”Bryan无言以对,只是擦了擦光秃的头顶。人群中传来有人窃笑的声音,即使在那群原教旨主义中。Darrow转了转他的眼镜接着追问Bryan是否也相信亚当和夏娃的传说。Bryan又一次首肯。

“那看来你一定也相信上帝为了惩罚蛇因此诅咒它们那之后永远只能在地上匍匐爬行喽?”“是的,我相信。”“那么您能否告诉各位那之前蛇是怎么行走的?”人们哄堂大笑,Bryan铁青着脸,握着扇子的手气得直打哆嗦,提高了嗓门喊道:“法官大人!我现在立马就回答Darrow的问题!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个不信仰上帝的人正在用田纳西州的法庭对‘他’进行亵渎!”“我反对!”Darrow驳斥到,“我只是在检验你那些不会被那一个有智慧的基督徒相信的愚蠢看法。”法官用小槌平息了骚动,宣布第二天再继续开庭审理。

当人群涌动纷纷去跟Darrow握手时,Bryan孤零零地站在那儿,我对这位昔日的勇士不禁心生怜悯。

陪审团被要求在第二天中午之前做出裁决。陪审员们聚在草坪的一个角落里仅仅窃窃私语了九分钟,宣判我,有罪。于是我被罚了一百美元,并承担相关费用。D. F. Malone把我的这次判决形容为“胜利式的失败”,一些忠于他们原来的英雄的南方报纸则叫嚣着这是场属于Bryan的胜利,但悲伤的Bryan已经筋疲力尽了。审判刚结束两天后他就客死在Dayton。

我被邀请继续回到学校做老师的工作但我拒绝了。一些赶来为我辩护的教授为我在芝加哥大学安排了一份奖学金,让我可以继续深造科学知识。之后我成了一个石油公司的地理学研究员,不久以前我在那场审判结束了37年之久后再一次回到了Dayton去看了看。这座小镇还是那么熟悉,只不过在一座山头上多了一座可以俯瞰山谷的W. J. Bryan大学。

当然也有些其他的变化。在田纳西,进化论正在被普及,尽管它的那个曾判我有罪的法律依然被明文规定着,但那场由C. Darrow和Malone刮起的唇枪舌战已经像一股清风吹遍了全美的学校和立法机关,并使由此带来的崇高智慧和学术自由的新气象也在之后的那些日子里焕发出勃勃生机了。

原文选自1962年7月号《Reader’s Digest》(读者文摘)

五石散 (by Fay)

左是一个刀客,剑有剑客,刀就有刀客.
5岁那年开始习武,刀就没有离开过自己,左用左手使刀,所以他叫自己左,这个名字叫了很久了,以至于忘了自己真名叫什么.
他喜欢刀挥舞开的那种声音,喜欢刀刃反射的光芒,喜欢鲜血绽开那一瞬间的触感,他喜欢他的刀,和刀的胜利.能够取悦他的,不是金钱好酒和美色,只有胜利能够让他充满活着的欲望。
左也娶过妻,但是妻子对于左来说只是个传宗接代的形式,那年左娶了一个不甚美丽的女子,行房之后,左就离开了他,妻子会牵绊到自己,而刀却不会,在他的眼里,刀才是唯一的情人. 至于妻子叫什么,他都已经忘了.
他甚至忘了自己为什么要娶她为妻。

时至今日,左杀过许多的人,也被许多人所追杀,但是他却充分享受这种快感,他不断的挑战那些厉害的角色,胜利的喜悦,对于左而言,就好比传说中的五石散.

好胜的因子刻在在左的血液里.

这是左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失败,那个貌不惊人的少年,完全没有任何来历的少年,剑法出奇的凶猛让人招架不住,也不讲什么套路,一刀即是一刀,没有什么变化,一剑也只有一剑,完全没有猜测的余地.

少年说我要你的一条腿,他就真的伤了他的一条腿。

倒在地上的左第一次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大好的年华,在这个平庸的不能在平庸的少年身上,他看到了恐惧.

恐惧伴着最后一剑来临,银色的剑落下那一刻,左看到自己的归宿就在剑尖之上.

左躺在地上,鲜血不断的从伤口涌出,瞬间,原本是膝盖的地方绽放出大片大片的血红色花朵,左麻木而平静的躺在地上,他觉得自己躺在一条缓缓流动的河上,而这条河,将要带走他的全部,连同他的生命,伤痛犹如一把刀撕裂他的神经,他却觉得自己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归宿了.
此去望乡台,了了数十载。
没想到,少年居然弯下腰来,伸出手去帮他包扎好了了伤口.

左十分不解的看着他.他用眼光质问少年,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想羞辱他么?

少年抬起头来笑了,左第一次看见他透出这么天真无邪的笑容,这个笑容纯的不带任何的意味,充满安全感和被信任感,虽然,不知道原因.
我为一个人而来,为了断掉你的腿而来,可是你却从不问为什么,是谁派我来的,现在,我却要带你去见她.

见他?左睁大眼睛看着这个奇怪的少年,他想不出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人这么执着的想要见他一面,而且还用了这么奇怪的方式.于是,他问了,是什么人?

少年这次的笑意更浓了,眼角眉梢带出一股春意: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左跟着重复到,他缓缓的半眯起眼睛,打量了这个少年许久.少年微微笑着接受他的审视.

为什么要见我?左问道.

你没有了腿,就不会浪迹天涯了,就可以永远留在一个人的身边,不管情愿与否.少年回答道.至于为什么想见你,只有她才知道.

左的眼睛里突然射出两道奇异的光线,他忍不住问那个少年,你叫什么.
右.少年回答的时候,情不自禁露出雪白的牙齿.我娘给我起名叫右.

左重新闭起眼睛,长长的出了口气.脸上放弃了所有戒备的表情.再次恢复到一个安静的状态.少年提过他背来的那个大大的竹筐,将左轻轻的放了进去,再将竹筐置于肩上.随后一步一步向下走去.

少年背负着左向山下走去,路上左只问过他一句,为什么少年口中的她一定要找到自己.

我娘说,什么人都不可能一直孤独而过下去,你总有老的那一天,总有被战胜的那一天,总有被杀的那一天,娘总归是你的妻子,不想看到你那个下场.但是她也知道,你肯定不会放弃现在的一切,倒不如,我们先动了手……你不要觉得我娘狠毒,你不要觉得这是在害你……她希望能让你安安静静的活下去,她……

你出来多久了?左问道。 三年,为了找你,整整三年。 外面的世界大不大?
大!少年神采飞扬起来,我遇见很多高人,见过很多未曾发生的事情,见过伤人不眨眼的娘们,见过最会喝酒的和尚,见过四条眉毛的人……这些是我娘未曾说过的,我……

现在你既要带我回去了,我们三个好好的过日子,再也不会踏上这个充满新奇的江湖,我们会安分守己的过完人应该过的日子,你觉得怎么样?

少年突然沉默起来,他还没哟想过这些事情,如今要他考虑了,他突然无法给自己解答其中的事情。
你会甘于日复一日平凡的生活么?左问。
你只历经3年的江湖,好多的事情你还没有经历过。
现在你就要离开江湖。左长叹一声,离开江湖,离开江湖,庸庸碌碌终其一生。 左长叹那一声,不知道叹给谁听。
左再没有说过话。
两个人沉默着走下山去。少年低头不语,想着左刚才说过的话,左也闭上嘴巴异常的安静。 少年突然发现了身后的异常沉默,他忍不住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

左的刀深深的插在自己的胸口,早已断气多时。

女人喜欢高个子的男人和男人喜欢大胸脯的女人的生物心理学依据

人类的身体经过漫长的演化,各个器官的进化(或者退化)都是适应环境的结果。此文将从两性相互选择的角度说明除了环境的直接筛选,人类自身也会选择更适应生存需要的异性以同样达到进化的目的。

哺乳动物的英文mammal来自拉丁语的mamma,就是乳房的意思。但是,在众多哺乳动物中,人类其实是非常特殊的。我们和大猩猩有共同的祖先,但大猩猩就没有永久的乳房。事实上,除了人在青春期发育后拥有永久性的乳房以外,其他的哺乳动物只有在需要喂养自己的幼仔的时候乳房才会发育。一旦幼仔断了奶,奶水便会枯竭,乳房就会萎缩到之前的样子。这是因为乳房的生长和维持需要营养,不在哺乳期的母体保持乳房本身就要付出代价。除此之外突出的乳房对于敏捷的行动也是不利的,比如水生的哺乳动物的乳房会影响其流线造型。

原始的人类在过去的一段时期里,同样是只在需要的时候才会发育乳房。我们的祖先是猎人,成年雌性的乳房只有在怀孕的后期才开始发育,这样一来可以方便狩猎(亚马逊丛林中原始部落里的女性会直接割下右乳以便其拉弓射箭),二来也可以方便逃脱凶猛禽兽的捕猎。男人也不会喜欢大胸脯的女人,因为拥有乳房标志着她正在生育,或者正在哺乳。而一个正在生产的女人是非常“忙”的。换言之,一对乳房对于原始的男人非但不吸引,反而像是一块写着“我现在不能生育,不要浪费力气尝试跟我交配,你只能浪费你的精子”的醒目牌子。

但随着人类这种群居性的动物学会了团结一致、使用自然火、讲求策略这些办法去狩猎和防御,尤其是劳动分工的出现不再需要女性也去狩猎而是转而采摘果实以后,人类在进化中发育乳房要付出的代价比其他动物小了很多,直到终于不被永久性的乳房所妨碍。(我觉得这个句子显示了我编写中文GRE长难句的潜质……)终于,乳房可以作为女性体内脂肪充沛,足够用来生育的标志出现在男人们面前了(这也可以解释我为什么那么喜欢胖子啦,哈哈)。我们寻找一个大胸脯的女人是因为它们意味着充沛的奶水以哺育自己的幼仔。

很多女人认为男人喜欢大胸脯的女人是因为他们认为那很性感,换句通俗的说法,是因为男人好色,但我反对这种说法。在我看来,女人身上任何向男人传递她的美的部位都是性感的。我们不说女人的脸是性感的,多半只是因为我们一直都可以看见它。

接下来讲女人对男人的选择。在动物世界中,雄性动物会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去吸引雌性,其中包括绚丽的外表(孔雀的羽毛,公鸡的冠),婉转的歌喉(百灵鸟,蚂蚱),雄壮的体魄(狮子、牛都通过打架的方式争得与雌性交配的权利)。雌性动物相反都是身材相貌两平平。这是因为如果是雌性通过上述特征向雄性求爱的话,她们就要承担被捕食的危险。但保持一个物种中雌性的数量对于这个物种的生存是极其重要的,这就要求雄性去承担因炫目和动听的声音招来的危险。存活下来的雄性会对剩下所有的雌性受精,而且正因为他们设法存活下来了,拥有良好的基因的可能性也越大。

这就可以解释人类早期是母系社会的原因。在生产力极其低下的年代里,雌性太重要了,她们意味着物种的延续。但后来随着人类存活率的提高,身体弱小的女人的地位逐渐被蛮横的臭男人们所代替。雄壮的男人意味着更多的保护,人类变得像狮群一样,渴望一个强大的领导者。在现代社会里,显然不再需要一个捕猎时身手更加敏捷,抵御侵略时更加强悍的男性了,但是这种原始的动物欲望确被保留了下来。俺们东北男银这点动物特征保持的非常好,正如我的挚爱于小杉所言,“最受不了东北男人的就这点!打架!”哈。上个星期哈尔滨糖果酒吧不是有个J8孩子让人给打死了吗。要我说就是自找的,在酒吧那种地方,跟人拍板儿叫阵是吸引所有认识以及不认识的异性的最好办法。而对于我这种身材娇小、相貌丑陋的男人来说,绚丽外表和强壮体魄那两条我都没指望了,但我还有用声音吸引那一条,所以我才拼命学习吉他,学习唱歌,学习爵士鼓????????

结论:各位善男信女们,大胆地追求你想要的大胸脯的女人和身材伟岸的男人吧^^说白了,我们都是些动物啊。

他需要很多很多的爱 (by Fay)

他最喜欢用抱怨的口气说那些女生是怎么伤害他的。
他最喜欢用一些炽热的字眼描述自己对感情的执着和对爱情的痴迷。
他不喜欢现在的生活,也不想打破。
他很聪明并为此沾沾自喜。
他是个好人,他有丰富的感情和不多的细腻,不多的细腻但自我感觉良好。善良之中单点小天真,这种天真常常浮现在他上扬的嘴角,有的时候他凝结成一个微笑。
如果你意志薄弱你就会沉迷,虽然沉迷不了多久。

像他这样的男人长的很好看,又很聪明,出生在一个优越的家庭,自然而然的就会得到很多额外的爱,从妈妈那里,从女老师那里,从那些喜欢看美少年的女人那里,从那些可爱的少女那里。
他还稍微带点若及若无的谦虚和平和,这一切让他成为恋爱的理想对象,如果这段时间有人急切想恋爱的话。
小的时候开始他就由很多很多的爱,看到美好的事物,人们就会不知不觉宠着他。
一直到他成年,他要更多更多的爱,他习惯了人们围绕他仰视他,他需要爱来喂养他。
即便他对此感到些许疲倦,即便他也有想要摆脱累赘的急切,他也会受那些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吸引,给他一点意外。他喜欢这意外,若即若离的感觉他为从尝试过,他觉得新鲜。
得不到的对他来讲,有一点尝不得也放不下的甜头。
这些造成了一种错觉,让他以为这是他要的爱,这才是他要的爱,或者说明这才是他能付出的爱。
终于,付出和得到的一切不符合他的要求了,没有爱的他,高傲的心没有了养分,快要枯萎了。
他觉得受到了伤害,于是他就跳出来,跳到一个安全的可以高瞻远瞩的地带。

这些对他来讲都是伤害,因为为此他少获得了很多很多的爱。

他需要很多很多的爱,他要这些爱从不远离他,他要这些爱来自于别人,不会损失他分毫。

没关系以后他仍然会得到很多很多的爱,这个人给不了他的,从别的地方也可以得到。
他会得到很多很多的爱。
这是他的幸福。

No Signpost in the Sea(Part Two)

一阵凉风吹过来,我意识到腿正冷的直打颤呢。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海风吹的正紧。可是我实在舍不得这大海上的夜色。我抬头看看天空,这时月亮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所谓月明星稀,因此现在星星成了这夜空的主角。我仰头仔细看,吃了一惊!我自离开东北农村以后就再也没见过这么多的星星了!那些在黑土地上打滚儿,累了躺在地里看星星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而今夜的天空又让我想起了那些无忧无虑的时光。这些星星忽明忽暗在天空闪烁,让你琢磨不透,有的地方密集,有的地方疏忽,大多的星座我都无法辨认。只有巨大的大熊星座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北方的天空留恋,怕人们在大海中迷失了方向。No signpost in the sea. 人类不也在这没有航标的宇宙中乘着这地球航行吗?在这无法用数字描述的星辰中,人们不就像蝼蚁一般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吗?难道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

耳边只有滚滚的波涛声了,仿佛这世界就只有我一个人了。我就是这个世界的国王了吧!我的神经质和血液里疯狂的因子突然直冲入大脑。整个世界都是我的!我在甲板上唱啊,跳啊,手机里的Greentined sixty miles, sweet child o’ mine, thunderstruck的solo和riff统统在耳边放到了最大的音量,用来停直升机的听机坪就是我的舞台,我疯狂的演奏着手中假想的吉他面对着十多万同我一起呐喊的假想的观众享受着我的幻觉。我学Slash把琴背到身后弹奏,我学Young用一只脚蹦来蹦去,我学Paul Gilbert摇着长发用右手弹滑音。这电吉他真是奇妙的乐器,只不过在钢弦上通入电流罢了,它会哭,会笑,会快乐,也会忧伤……我早就想试试一起点着十根香烟大口大口的抽是什么滋味儿了。我大声的笑,累的满头大汗,故意腿上不使劲就像个醉汉一样随着船的摇摆东倒西歪。

终于我跳不动了,气喘吁吁地趴在船尾的栏杆上。看着船过水合,海面很快就平静下来了,好象这个庞然大物根本不曾来访过。我拖着经过长途旅行的疲惫身体坐到甲板上,点着一支烟,吸一口,吐出淡淡的忧伤,后悔着该在延吉多呆几天啊。

延吉是延边朝鲜族自治州的州政府所在,享有自治权。在中国,自治区是最高的级别,比如内蒙和西藏。再就是这种自治州,再下面还有自治县了。全国大约二百万朝鲜族,其中有一百五十多万居住在东三省和内蒙,其中又有一百万居住在吉林省,其中又有八十万居住在延边。汉语是通用语但是朝鲜族之间交流用朝鲜语。有很多人问我朝鲜语是不是韩国语,那要看你这个朝鲜语指的是什么了。因为语言是社会生活的产物,反映的也是现有的社会生活情况,在中国国内的朝鲜族说的朝鲜语就必然印有中国特色的烙印,比如有很多文化缺失的部分。但总的来说朝鲜人,韩国人,还有国内的朝鲜族是可以进行一般性的交流的,有点类似于英语在全球各地会形成当地的特色,语音语调和用法。韩国受外来文化的冲击最大,在我看来,名词基本上都是来自英语的外来语了。中国次之,而朝鲜由于闭关锁国,不与外界交流,语言基本从与韩国停战后就没有什么变化和发展了。说到战争,朝鲜族是饱受其蹂躏的民族,世界上还有哪个民族因为第二次世界大战形成了一个民族,三个国家的局面呢?虽说是斯大林和罗斯福这两个所谓的巨头强行把这两个国家生生的分裂了,但是归其缘由是拜日本人所赐。如果他们不发动战争,就没有人被从朝鲜半岛驱赶到中国来,没有人逃难跨过冰冷的鸭绿江水,更没有人分裂朝鲜半岛。二战的历史就是朝鲜族活生生的血泪史。我曾经说,日本人发动的战争并不是日本人的耻辱,而是全人类的耻辱,暴露了人性中最丑陋的那一面。因此有人说我在替日本人说话,其实谁都没有人有资格跟东北人谈论仇恨,更没有人有资格跟朝鲜族谈论仇恨。现如今我们将会在东北那美丽肥沃的土地上一代一代的生活下去,作为中国五十六个民族的一部分。我们有自己的电视台,报社,广播电台。即使穷,但延吉的好,一般人是体会不到的。

我的家乡在美丽而神秘的长白山脚下,滔滔的布尔哈通河水哺育我长大。这是我在介绍自己的家乡时最爱用的开场。整个延边辖六市两县,四万多平方公里,数字对大家没有概念的话,我打个比方就是大约胶东半岛这么大。北边是镜泊湖,南边有长白山,东边临中俄朝三国交界的防川岛。在这里发生的三国边境上的故事,真是讲也讲不完的。中朝边界是自然疆界。“两江一山”中,这个山,指的就是长白山。在我们的语言里,也叫做白头山,因为终年积雪覆盖,云雾缭绕,更增加了它的神秘感,几乎就是朝鲜民族的圣山,相当于穆斯林心中的麦加,而火山口的长白山天池更是有如仙境一般。朝鲜和韩国对这座圣山垂涎已久了,KBS电视台的新闻甚至把自己国家的国旗挂在边界上长白山主峰的位置上。近些年来国家越来越重视少数民族地区的经济发展了,长白山国际机场就是吉林省“十一五”计划的重要项目,是民航总局和首都机场建设中心批准自前年开始建设的,估计明年就可以投入使用了。到那时候去长白山不必再到延吉中转了。

除了长白山,我还时常想念家乡的朝鲜族小吃,金达来冷面,狗肉汤,순대,김치,各式各样的장물,찰떡,其他的还有铁南的维族羊肉串,家乡的冰川啤酒……虽然因为烟台的韩国人和朝鲜族越来越多也逐渐有了很多朝鲜族风味的食品,但感觉总是不一样的吧。我还记得小时候在我们农村过年要杀狗了,我就跟在几个手提棍棒的大人屁股后面远远的躲起来看他们去养狗场杀狗。我还记得姥姥买来猪肠一家人围着一个盛猪雪的大盆子往肠里灌米做순대的情形。我还记得冬天做된장的时候我洗了脚蹦到用来发酵的盆子里又蹦又跳的开心劲儿……

仅是饮食就足够让我忘不得延吉的好了,可归属感却是身处延吉让我更倍感舒适的。下了火车站,听到播员用朝语报站,市井大妈说着半生不熟的夹杂着东北口音的汉语。看到满大街的双语写成的各店招牌,至今还满街跑的驴车,还有身着怪异戴着巨大耳环的哈韩女孩儿们,我就知道,我回来了。汉人是不会有我这种体会的吧,至少我认为每个人在内心对自己的定位是很重要的。只有在这里我才会体会到自己周围的一部分而没有任何特殊性。我的一个朋友说我骨子里就有种奇异的异域的风情和调调,我想我的这种调调就是来自我的家乡的吧。可你曾想过,和周围的人都不一样难道就是种很愉悦的事情吗?

我尽管很早就和汉人在一起上学直到现在生活在一起了,可民族就是这样的东西吧,我依然无法接受汉人的很多习惯,只是表面上不说。毕竟,那只是些生活和习惯上的不同,没有是非对错。朝鲜族的生活习惯事实上跟汉族很是存在极大的差异的。在我们眼中,家里是绝对不能穿鞋进更不能用鞋踩的,并且所有在外面穿的衣服进了家门都必须脱下,因为我们觉得衣服在外面就沾染上了外界的“尘嚣”,这是重视家庭的具体表现。我们的饮食也更简单,汉族菜虽然好吃,但从来没重视过营养,“色,香,味”都有,就不提到是否健康。在经过了煎炒烹炸这种种工序后其实食物中的营养大都被破坏了。我们喝凉水,汉人说那样对胃不好。有人做调查证实了韩国人的胃病发病率就是比中国人高吗?那还有说法说吃腌制的食品容易致癌呢,泡菜是朝鲜族每日必吃的,也没见韩国人得癌症的就比中国人多啊。其实习惯后人体自然会调节的,就像四川人可以天天吃川菜而山东人吃完就上火长痘一样。据我所知倒是汉族是唯一喝热水的民族,上个世纪中国刚参加奥运会那几次中国体育代表团甚至必须自备开水,因为欧美民族也没有喝热水的习惯。

除了饮食差异,朝鲜族的家庭观点极强,在这点上我认为除了意大利人特别是西西里人外,再没有可以同朝鲜族相提并论的了。以家庭的血缘纽带联结在一起的人是永远剪不断理还乱的,这个世界上你有权利去选择一切,惟独父母是无法选择的。我只能去接受。血缘真是可怕的东西呵,即使从来没有人教给过我,我却知道我必须去结婚生子,而不能选择潇洒的生活,我甚至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结婚。作为唯一的儿子,我还只能与同民族的女人结婚,可我却不自觉的选择听从父母。我算是吃够了一个孩子的苦了,将来我要有一堆小孩儿,再也不要让他们受我这份罪。他们可以自己自由的选择自己的人生,只要他们快乐,因为那是人生的唯一目的。我不希望当老师在课堂上问起孩子们将来的职业时,任何哪个我的孩子还说出那些俗套的答案,医生,老师,科学家。一个朋友告诉我她在日本留学的时候到一个小学听课,被问到同样问题的小学生的答案是,“我想当护士。”“我想当面包店的老板。”“我想当鲜花店的老板娘。”天哪,鲜花店的老板娘,多么诗意的答案啊。姥姥说,人本来就是赤条条的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走的时候什么东西都带不到坟墓里去,只有孩子把你的生命延续下去,让他们也体会到生命的美好。希望我死的时候床边能围一圈儿孩子,我是哭着来的,但我愿意大笑着离开。
这时候一个胖大叔也来到甲板上,典型的欧罗巴人种的相貌。我用英语跟他打招呼,没想到他英语是出奇的好,他说夜色太美,不忍心去睡,想等着看日出。我一看表,已经四点多了,的确快到了迎接新生的时间。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我问你来自哪里,他说我来自远东,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北,我说是吗,我其实差点也移民去俄罗斯了呢。我奶奶有姐妹因为战争逃到了苏联的,后来战争结束了就留在了莫斯科。当时连签证都不用办,九一年苏联大使馆直接寄信到家里来邀请。谁成想就在那时候年苏联解体了,那封信就成了一张废纸。提到这段历史他并无尴尬之意,笑着回应我。

这时候已经红霞漫天了,“look, it’s coming.”

我想我虽然微不足道,但我感谢大自然让我体会它的美。我拿出手机,拍下了这个瞬间。


No Signpost in the Sea(Part One)

The young moon lies on her back as is suitable if not seemingly for a virgin. Not a star but might not accept her invitation to become her lover.

今夜的月亮如同一个媚娘正勾引天上的星辰下来与她作爱呢。大连美丽的夜色将黑色的大海和黑色的天空分隔开来。The sea is like black glass with a streak of amber which is the path to the moon.我们的船就要驶出港口了,人们都从舱位上拥挤到甲板上迎接起航的一刻。身边的一个我分不清是撒克逊还是法兰的白人拿出一包香烟,我试探着用英语问到:“Can I have one?”他的回答“Cigarette?”中的小舌音让我确定他原来是个法国人。虽然我总说我不愿意和老外在一起,但是在平时生活中的自然相遇不会让我不自在。因为这是个极普通的法国老百姓,就和我一样的平凡而渺小的小人物,讲一口蹩脚的英语。他是一个法国的酒保,傍晚的时候就开始出来跟别人聊天,喝酒。他喜欢这个工作,因为可以工作很少的时间,还可以认识很多的人,对一个普通的法国人一天只需要工作六个小时左右,接下来就是享受生活了。意大利人据说生活比法国人还要庸懒呢。美国式的winner或loser的概念在欧洲是不存在的,人为什么要分成功和失败呢?毛大哥不也说了吗,劳动不分高低贵贱。物质上的财富不可能取代来自灵魂最深处真正的快乐。可是到底又有什么是值得快乐或烦恼的呢?人的一生都只是在自得其乐和自找烦恼,那是因为人类其实太渺小。任何人都不会去评判你的一生,只有你自己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来到过这个世界上。Everyone dies, but not everyone really lives.

孤零的夜里只有深沉的大海陪伴着我了。今夜的大海啊,你为何缄默不语呢?曾经有个女孩儿问我,这大海真的神秘莫测,同样的大海早晨和傍晚不一样,晴天和阴天不一样,下雨和下雪又不一样,你说是为什么啊?我心想,这就是所谓物是人非吧。但没有直接回答,我说,是啊,就连大海都这么难以琢磨,人不就更善变了吗?

我意识到时,甲板已经只有我形单影只,这时我也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海了。我的心灵随着这暗夜的精灵一起游戈。

此次同父亲回家是为了看奶奶,如果去年我没有回家探望那么今年我一定没有勇气看见她那副模样了,瘦得只有不到五十斤。当我踏进家门时她已经不能辨认我了。“문호,문호.”我摘下帽子笑嘻嘻的说,心里却暗自责怪自己不该把头发剪成这样,和去年比相差太大了。爷爷和爸爸一起喊着我的名字,她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指了指我,我便拼命的点起头来。

“她这两天总是念叨起你小时候的事情来,反过来复过去讲你那几件事。上个月我还问她想不想看孙子,她说孩子太忙了别让他来了。前几天她突然问我说孙子怎么还不来啊,我说他得上学考试啊,等放假了再来。她这时候手里却比画着一个孩子的高矮说到,瞎说,这么大的孩子上什么学?”奶奶的时间概念已经模糊了,分不清现在,过去和将来,有时候吃早饭说是吃晚饭。也好,就让我在她心里永远是那个“最”聪明的孩子吧。可哪个孩子不是天真和富有想象力的呢?只是在后天教化中越来越缺乏创造力了。那些陈年老事我根本就记不起来了,但我听到后却惊愕于自己的想象力。据说我第一次被带去我们延边那的安图水库去玩儿的时候看到水库第一句话就是:“둥기두 크다。”全场大人都笑坏了。更有意思的,还有一次被带去洗澡,小孩子皮肤嫩嘛搓澡时疼是自然的,可我的解释是“때가 죽느라고 아프구나。”也许就是这些点滴的往事支撑着奶奶的生命吧,可她就是不想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因为她患的是胃和肺十多种病,怕肺病会通过空气传染。老人总是想,自己活了一辈子了死就死了吧别再传染给孩子们。老人家现在由于牙床都萎缩了连假牙都含不住了,说话直漏风支吾着说的话我凑近了也很难听懂了,其实我知道奶奶有很多话想嘱咐我,想到这我心里就很难受。

奶奶年轻的时候是汪清县里的会计,年年都是三八红旗手,所以大家都认为跟我爷爷很配。爷爷来中国的时候日本人在东北实行奴化政策,在学校不允许说朝语,要不然就要挨打。那时侯有很多顺口溜用来方便记忆单词,像“범이 갔다 돌라(とち) 왔다.”,“ 눈이 메(ぬ)다.”,“ 꿩은 기지(きじ).”,“ 메뚜기를 밨다(ばった).”而至今东北作为日本的老牌儿殖民地有些地区上初中开始学外语的时候是学日语的。后来一九四五年日本鬼子投降了,爷爷工作认真,也有运气的成分吧,被推荐到了中央民族学院也就是现在的中央民族大学学习汉语言文学。所以他的汉语是我们家里那代人里说的最好的,而且我的名字“文豪”也是他老人家起的,取一个有知识的兆头。那时候上大学不用考,全延吉就推荐了两个,年轻的爷爷背负着全村人的希望到了北京,后来回到家乡的五中教了一辈子书算是报答了乡亲们。爷爷这辈子算是吃到了念过书有知识的甜头了,再加上近几年教师待遇越来越好,每个月拿接近3000块的退休金,每年四个重要的节日另外再拿1000多块的补助。在延吉,一个月3000块的工作并不是一般人找得到的。平时爷爷给我打电话的嘱托就只有一个内容,就是好好学习。“노력 않이고 전투다”父亲也就是受这种教育长大的,提起父亲来爷爷总是竖起大拇指说没有比他还孝顺的儿子了,其实凭爷爷的退休金每月的生活足够开销了但是因为奶奶常年有病家里每年都寄钱给她治病。

我虽然很不喜欢父亲的为人,但是孝顺这点确实没的说。就连父亲上大学时候系里组织爬长白山他就没去,就因为奶奶怕父亲路上出事。长白山本来就是险峻的山峰,不似泰山般爬完了回忆起来满脑子里只有眼前一级一级的石阶。为了保持天然的景观那时候还故意没修路也经常有翻车的事情。再后来父亲实习的时候在西安外国语学院当老师,临走的时候学校方面要求他留下。可是就因为奶奶说她就这么一个儿子不让他去那么远的地方,父亲就回到延吉了。要不,兴许我现在就是西安人了。那时候大学毕业国家包分配,父亲被分配到昆明的西南民族大学了,系主任来到我们家要征求父母意见时奶奶又心软了,舍不得儿子赶那么远的路。那时候没有坐飞机这个概念,从东北到云南在路上就得一个多星期。爸爸又听了话。要不,兴许我现在就是昆明人了。爷爷在北京的同学到了中央民委工作推荐父亲去中央民族大学父亲还是没去,要不,兴许我现在就是北京人,不,北京人儿。那我的北大梦也许会很轻松的实现了吧。

父亲为人还很老实,所以一生中错过了很多机会却不后悔。他觉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成。但谁没年轻过呢,在他的充满梦想的年代他来到了山东闯荡,因为青岛比烟台离家还远几个小时,但其实根本不差多这个小时的路。结果放弃了省外贸的所在地到了烟台土产外贸进出口。那土产其实就是些个木材啊农作物之类的利润本不大,但是那时候邓小平刚主张对外开放,外贸也是刚起步,偏偏就是在一个卖啥都能赚钱的年代。随便哪年他都能给公司赚个五六十万,就没看到其实到烟台食品外贸或者水产品外贸利润更翻好几番儿。虽然每年为公司创收那么多,但那还是个靠工资吃饭的年代,况且国家刚开放那会儿个人是没有进出口权的,不像现在不在公司上班一样可以靠联系客户吃佣金,而是必须替国家干,领固定的工资。父亲为人太老实了,其实有好多同行当时已经自谋出路了,父亲还依旧守着自己那摊。单位对父亲就格外好,经常公派到日本和韩国,市政府出国缺随同口译到单位上要人就把父亲推荐去了,在烟台也慢慢小有名气了,毕竟在那个年代会说三门语言的人太少了。甚至到前几年烟台大学外国语学院要组建日语系的时候还请父亲去当教师。父亲觉得面子上很爽快,直到国家把进出口权放给个人,全国的外贸都不景气了。懂进出口贸易的都知道,干这一行你只要手里有客户就有了一切。这就叫机遇吧,很多单位反而因为倒闭了,那些手里紧紧抓着客户的同行都自己干发了大财。

如果说我的古板,传统,和语言天赋来自于父亲的家庭。那么我性格中极其矛盾的的另一面来自于我母亲的家庭。姥姥的姐夫原本是朝鲜军队里的相当于现在将校的军官,后来朝鲜军队内部军事兵变失去了职务。姥姥为了逃难只好背着刚出生的妈妈淌过了图们江来到龙井,后来就遇到了姥爷。姥爷在我还不懂事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但是在我的记忆里他是一个老顽童,小的时候因为日本鬼子需要大量的劳动力来开垦肥沃的东三省的黑油油的土壤用铁皮箱子车拉到中国来的,又因为鬼子投放了细菌炸弹失去了兄弟,自己的病虽然没致死但是落下了痼疾。姥爷虽然没上过学但是很聪明,自学了水利后来当了水利工程师,这种天赋也给了妈。妈跟我一样,从小就显得很特别,处处和人不一样,教育方式也很与众不同。她很少对我说教,但对我的影响却最大。因为她认为身教重于言传,她的良好的生活习惯最后也就传给了我。她认为孩子的天性就是玩儿,从不逼迫我学习,反而经常带我出去做户外运动,能教给我的运动全都教给了我。记得小学的时候我经常出来逃课踢足球,那时候小学生没有逃课这个概念,老师感到很奇怪就到家里来家访,妈当老师的面狠狠的骂了我可是等老师走了妈还跟没事儿人似的招呼我吃饭。现在我才真正体会到自己强壮的身体保证了自己革命的本钱。她年轻的时候就是运动员,短道速滑,短跑,气步枪,乒乓球都练过,成绩都很好,参加过全国大学生运动会,上大学时的100米校记录到至今没人能破。只是后来因为年龄问题还有姥爷的反对终于没进国家队,而是如姥爷愿考上了延边大学医学院。可惜自从有了我以后大伤了元气好多年也没能恢复过来,我后来经常批评她说这种行为对我和对你自己都是极不负责任的。孩子本来就是父母不负责任的行为的后果,因为任何人都是没有选择的来到这个世界上来的。父母没有,也不可能征求孩子的意见,而如果自己身体又不适合有孩子还硬要坚持对自己也是一种不负责任。即使我嘴里这么说,但是每每她身体这里那里不舒服的时候我都特别心疼她。也许我所谓的孝顺也是因为这一原因吧,我心特别软,作为家里唯一的孩子,人生没有多大的选择了,我愿意让她为我骄傲和自豪,只要她开心,那我受点委屈就都无所谓了。虽然我是无辜的被带到这个恼人的尘世,虽然我会被冰冷的现实撞得头破血流,但是生活中的苦难就如同快乐一样珍贵。我感谢你送给我的这份礼物。

张文磊从来不知道 (by Fay)

那天的招聘会,人来人往的,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挤丢了。
严锦站在人群里,看那些字迹潦草的招聘告示,深刻的体会到自己即将要廉价卖掉的事实。觉得有点可笑。
在这样的一个情形下,仰着头傻笑显然不是一个明确的决定,然而就在这么一个当口,严锦看到了张文磊,他在人群缓缓前行的地方抱着双肩,看着她微笑。
严锦看到了他藏青色的衬衫,带着一条白杠的羊毛衫,天蓝色的牛仔裤,还有嘴角若隐若现的笑纹。
他看着她,仿佛注视她了很久,很久是多长呢?也许是一百年,也许是从她刚才张大嘴巴打喷嚏的那一刻开始,他带着那种了然的表情。
紧张感从严锦的脚踝开始蔓延,一直到耳朵的后面,身上开始发热,犹如感冒中的那些恼人的症状。
张文磊,叫她严锦,严锦。
你也来参加招聘会啊,严锦。
声音带着幻觉,像流水一样从他的声带流淌出来,褪去年少时的稚嫩的声音,汩汩的缠绕在严锦身边,透明的带有窒息感。以至于她忘了自己同样具有发生的功能,张开嘴,也只有简单的一个单音。
嗯。
他们在人群稀少的地方站住聊天,张文磊像以前那样,说话的时候眉飞色舞,还夹带着手势,高中那会儿,觉得他的手势太过于夸张,有一点滑稽,现在看来却刚刚好,二十几岁的青年,眉间褪去少许张扬,眼神依然明亮带有神采,身体散发着温暖的气息。
他问严锦为什么会来这个城市应聘,那年他转学后高中的那帮球友都怎么样了?那些曾经他认识的人,现在都身在何方?将要应聘什么样的职务?
严锦为他一一解答,一面回忆自己简单而莽撞的高中生活,一面由牵扯出来的一些人和一些事,引发另一端感慨。
提到金融危机,两个人都有那么一点无奈,提到将来的理想,两个人又都有些暧昧不明。
后来和张文磊一起来的人来找他,催促他和自己一起去前面一家听说不错的大公司填报名表,张文磊才向严锦示意交换电话号码,以便以后联系。
存下对方名字的那一刹那,严锦终于忍不住问他,你和阿陈还有联系么?

那年,张文磊在他们高中是个普通的男生,体育很好,人缘也很好,总是笑眯眯的,不是女生一直关注的对象,是很多种男生中的一员,你想不出来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他又确确实实来过你年青的那些时光。
后来有好长的时间,他都坐在严锦的后面,有些课比如英语,他也会像一般男生那样睡着,老师叫他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他也会经常找不到那些勾结在一起的英文字母究竟在哪一页。他的政治笔记也经常会落下,然后在上晚自习的时候,就近借严锦的本子把白天的笔记补回来。
他许诺说,以后我请你吃好吃的,严锦没报多大的希望,却还是希望没准哪回他良心发现给自己买点什么,哪怕是瓶可乐。但可乐从这以后就没有踪影了。后来才知道,高中时期的所有男生你都不能对他们抱有期待,他们还没有成为男人,也就不知道什么是承诺。
全班男生都喜欢的阿陈,他也没有刨除在外,下课的时候,严锦听到张文磊在自己的位置上和朋友说起过他给阿陈写情书的事情。阿陈还写了封回信拒绝她,就这样都让他很高兴,因为他是男生中少数能够得到回信的人,大部分的信,阿陈看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了。
严锦猜测这是因为他的字写得好的缘故,张文磊的字写得很利落很大气,有棱有角,干净整齐,像他这个人一样,自始自终身上老是有洗衣粉的味道,至今想来,还是感觉很温暖。
即便是被拒绝了,大家还是在一个班上课的,那是后还是小孩子,什么事情一旦过了它的时效性就都不记得了,彼此之间也没有什么尴尬,上课、发呆、下课、学习、学习、学习……日子是一条直线毫无曲折的前进,闭上眼睛也会想到我这几天要干什么,过几天要干什么。
愉快的事情不开心的事情,那些东西太少了所以才能成为宝贵的回忆,现在想来,回忆之所以那么珍贵,还不都是因为记不住的事情太多了,记住的事情太少了。
高二下半学期,张文磊就转学了,而且不是转到其他高中那么简单,他父亲本来就生活在另一个城市,现在要他也过去。男孩子,没什么放不下的,提前简单的和几个要好的同学道了个别,拍拍屁股他就走了。当时甚至没有和严锦提起过。
说白了,还是因为不是很熟,前后桌又能怎么样,借过你作业又能怎么样,许诺过你要请客又能怎么样。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人自愿维持的事情,他们之间还没有能够维持下去的基础。
题目叫张文磊不知道。他看起来好像是整篇文章的主角,但是通常电影里的主角这才是最后知后觉的人,那些惊心动魄的环节多半是让观众受惊的,主角们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们每个人都是,都有自己限定的世界,偶尔世界的边缘有些相交,但还是保持我们自己世界的完整。
张文磊不知道,那些天严锦很努力的上课前把英语老师将要提问的问题都预习到,以便万一张文磊被提问的时候自己好帮他一把,可是由于不好意思,她一直都没有这个机会。
张文磊不知道,严锦特意换了自己最喜欢的本子来记政治老师凌乱而不知所云的笔记,那个本子上有一句话:“这是怎样的一片向日葵,怎么无声无息就开了进来?”,那句话不知道张文磊又没有看过,他肯定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严锦也没想过要告诉他。
那时候,严锦努力的看足球和篮球,研究那些运动边边框框的规则,希望自己从中可以理解男生对此的热爱。
那时候,严锦努力的联系自己的字,希望自己写的字体和张文磊的一摸一样,不知道他抄笔记的时候有没有发现。
那天,严锦熬夜整理出来一个星期政治老师的笔记,指望张文磊在晚自习的时候能够借去抄,结果张文磊没来,他最讨厌的英文老师在点名的时候发现了他的缺席,然后就被告知张文磊转学了,英文老师什么也没说,她觉得这是和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
严锦也什么也没有表现,她看见英文老师大笔一挥划去张文磊的名字,她迷迷糊糊的在心里猜测,老师是用横线还是用圆圈划去的。横线太过于直接否决,圆圈还算保留一部分惋惜。心里磕磕绊绊生出一丝愿望,想上前去夺过老师的名册看一看。那天没有人发现严锦的不正常,他们都不知道。但是严禁自己很清楚,那天她是游离于自己躯体之外的,仿佛自己是处在半空中一个俯视的角度,周围的事按班就步地发生,又不是很真切,以至于后来的时候,对当天的记忆竟然半分都无。
时间飞快的过,很快高三、报志愿、高考,考上的是离家很远的地方,念了四年大学,有意识无意识的和很多人疏远的关系,从此之后再没有听到过张文磊这个名字。
听到了又能怎么样?
这年毕业的时候,金融危机这座活火山不凑巧的在这一年爆发,工作成了问题,于是决心出去闯闯,地图上随手一指,竟然就瞄准了C城。
那是张文磊父亲工作的地方。
接下来就是招聘会,意料之中,意料之外,严锦遇上了张文磊,他站在人群中,还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听到阿陈的名字,张文磊脸上晃过一种诧异的神情,这神情转眼就又被笑意取代了。他说你说的是那个长的很漂亮的阿陈吧?我还给她写过情书呢!
严锦奇怪于他刚才为什么没有想起她来,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没有作假的可能,那么也就是说,那年他们发生的事情都没有被张文磊放在心上。
看得出严锦也不大清楚阿陈现在怎么样,张文磊笑着摇了摇头,摆摆手,说些客套的,什么以后大家再联系什么之类的话,转身走入人群中。

严锦突然觉得这城市和这招聘会没她想的那么紧要了。曾将那些所谓的大事,最后都成了不算什么的事情了。你所可以去成全的事情,最后都自己有了美好的结局。一切都有自己的定数,可以去改变的还是陷入这个大的方向里。
看不到的,不知道的,风云莫测的,才是幸福,因为我们所追求的,永远都是不现实的不客观存在的东西。
她转身,用轻快的步子向下一个用人单位走去。

张文磊从来不知道。
他不需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