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3月16日星期二

三件事

刘瑜老师,

其一. 我正在看您的博客呢,重点读您06年写的,那时候还不关注您。刚看到06年1月的这篇《你问我我问谁》。里边有这样的一段:“千万不要对做学问抱着‘罗曼蒂克’的想法,这里[在北美读phD,笔者注]和其他的‘工业’体系也没有太大区别,‘产品’要标准化,‘技术’上要精益求精,要拉‘投资’,要搞 ‘PR’,跟这一切‘游戏规则’周旋下来,剩下的创造性活动可能只占你的总精力的10%。”

原来,回答我这样的愣头青在上封信中请教的问题是您每年都要做的重复性工作。

其二.上周五系里开会了,我作为我们系的研究生代表出席。会议其中的一个item是由graduate advisor介绍2010年系里研究生招生概况。您还记得我原来的那个神经病导师吧?就那谁,您说“需要去看心理医生”的台湾人。他竟然当着全体 faculty的面质疑学校的招生办法。原因是,有一个他想要的学生GPA达不到学校的最低要求。而他认为:我想要的学生,学校凭什么当绊脚石。

真不知道是谁搞不清楚状况。

我的看法是:在民主国家里,做私人决定有绝对自由,而做公共决定必然要受到制衡。如果导师有绝对的权力,今天你可以不顾GPA招自己喜欢的学生,明天就可 以招朋友的小孩,后天就可以招自己的亲属。这个专制的笨蛋,不允许我跟别的教授讨论我的论文就算了,竟然以为自己可以在招生上做主。 台湾不是已经民主化了吗?怎么还是有这么多讨厌鬼。

其三. 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我都假装很tough,可自从第一次受挫给你写了信以后就养成现在这样的“恶习”了。昨天看到一个诺贝尔经济学奖的得主,叫什么道格拉 斯.诺斯的,提出过一个“路径依赖理论”:路径依赖类似于物理学中的“惯性”,一旦进入某一路径(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就可能对这种路径产生依 赖。某一路径的既定方向会在以后发展中得到自我强化。

为什么这帮学者非要把一个简单的句子写成GRE长难句里那个样子呢?

祝一切顺利,
[我的名字]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没说不是书信体小说,请不要对号入座。

没有评论:

发表评论